原標題:抒寫航空先驅的濃厚家國情懷(創(chuàng)作談)
《翱翔云端的風箏》:胡海林著;作家出版社出版。
理清了“道”的敘事邏輯,就找到了結構故事與推進情節(jié)的關鍵,有熾熱愛國心的人物形象自然有血有肉,立體豐滿。
百多年前,一位漂泊海外的22歲華僑青年,做出看似天方夜譚的決定:造飛機。這位青年立下“成一絕藝以歸饗祖國,茍無成,毋寧死”的誓言。那是在1906年,離萊特兄弟的人類首次飛行不到3年。次年,他湊了不到1000美元,在大洋彼岸的一座農(nóng)場開啟了逐夢藍天的人生篇章。
這個青年名叫馮如,出國前是一個僅讀過3年私塾的中國鄉(xiāng)村少年。馮如懷揣著做一名工程師的夢想,憧憬著去“金山”練就制造西洋機器的本領,回饋鄉(xiāng)梓改變家鄉(xiāng)貧困落后的面貌。在背井離鄉(xiāng),隨舅舅踏上大洋彼岸的那一刻,馮如就體驗到了身處異國他鄉(xiāng)的艱難,但這并沒有讓他失去夢想。
這樣一個出身平凡卻心懷祖國的人物,深深吸引著我。我情不自禁地開始追尋馮如奮斗的足跡。我研讀了卷帙浩繁的資料,走訪了他的故居與后人,走進了他的精神世界,看見了他從自我謀生到追求理想、報效祖國的人生路徑。豐富的素材堅定了我創(chuàng)作《翱翔云端的風箏》的信心。
韓愈說“文以載道”。如何用文字完成這個人物的塑造,將他為國奮斗立志的“道”精準地表現(xiàn)出來,是我寫作的挑戰(zhàn)所在。雖然人物本身的故事并不需要加工虛構,只要忠實記錄就足以感人。但顯然,在國際視野下講述一個彰顯中國人堅韌不拔精神和卓越創(chuàng)造力的故事,無疑需要寫作者錘煉語言、提高藝術感染力,更需要將人物置于波瀾壯闊的時代中去塑造、去豐滿。
為此,我放大敘事的宏觀背景,力爭再現(xiàn)20世紀初中國的積貧積弱,以及正處在第二次工業(yè)革命鼎盛時的西方社會與世界航空工業(yè)的發(fā)軔景況。我嘗試將晚清時期的民生凋敝與日益繁榮的西方城市進行對比,將這巨大差異濃縮到人物的工作生活中,以此表現(xiàn)其性格與情懷,讓馮如的個體命運與國家命運彼此浸透交融,在市井里巷的煙火氣里,凸顯其個人奮斗背后的濃厚家國情懷。
理清了“道”的敘事邏輯,就找到了結構故事與推進情節(jié)的關鍵,有熾熱愛國心的人物形象自然有血有肉,立體豐滿。在整部作品中,無論是篳路藍縷、櫛風沐雨地研造飛機,還是攜機回國、開創(chuàng)中國航空事業(yè)并為之壯烈犧牲,故事講述始終圍繞著馮如“大丈夫當以有用之學,為國家之強名留史冊”的信念展開。貼著愛國之情寫,展現(xiàn)了馮如作為中國航空先驅,與美國的萊特兄弟、法國的伏瓦辛兄弟等國際航空先驅精神世界的不同:馮如研制飛機是為了“航空救國”。我試著以點帶面,用馮如的個人經(jīng)歷折射一代華僑、一代中國人的艱難求索,讓百余年前的故事更加具有現(xiàn)實意義。
在創(chuàng)作中,我將“風箏”作為主體意象貫穿全文。風箏是中國古人的智慧發(fā)明,代表著人類對藍天的向往;風箏還是現(xiàn)代航空先驅們靈感的直接來源,啟發(fā)了滑翔機的設計。馮如的人生經(jīng)歷蘊藏著這些意涵,也宛如一只翱翔天際的風箏。漂泊在外,羈旅天涯,但始終由長長的線軸牽引,那是對祖國和故鄉(xiāng)的深深牽掛。時光荏苒,今天的中國,已經(jīng)擺脫貧困落后,成為創(chuàng)新創(chuàng)造的熱土,今天的我們,有了放飛夢想更加廣闊的天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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